记忆中小多第一次呛我们，是去年她四岁多点的时候。小人吃早餐拖拖拉拉，急性子的多爸怕她去托儿所太迟，吼她动作快一点。
小多说：你整天对我大吼大叫。I worry about myself. You worry about yourself. Mum worry about herself.
我们两个都呆住了。多爸前一秒还肌肉紧绷的脸一下子松弛下来，露出“谄媚”的笑，因为，他说不出这么地道的英语来。
我则为她早早萌芽的独立意识感到惊讶。这样的话我们从来没有在家里说过，显然是她从学校里学来的。西方教育观念在她身上的影响，在她上托儿所半年后初露端倪，挑战着我们作为家长的权威。
而另一次更坚决的挑战，发生在不久前的一个下雪天。多爸去接小多放学，我在楼上陪弟弟玩，听见门砰的一声推开，伴随着小多的抽泣声。我预感到不妙，三两步冲下楼，只见小多果然眼泪汪汪，后面跟进来的是怒气冲冲的多爸。
询问原因，原来是小多回家非要走结了冰的路，因为好玩；多爸不允许，非拽着她走另外一条道。
“You are not my boss！我自己决定要走哪条路。”小多说着，每个字都掷地有声，哭得通红的小脸上是大写的“倔强”。
说这句话的时候，她刚满五岁半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