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场一片静默,只有父亲的啜泣声,母亲则是紧抿着嘴,强忍住眼泪。
“我没有把孩子当筹码!”父亲发出微弱的抗议。
“喔?你没有?”我冷笑,“好啊!我问你,孩子不能领红包,是因为岳父母得罪你?这不是把孩子当筹码?”
他愣住,眼泪还挂在脸上。
“如果真的孩子的外婆曾经跟你说过这些话,我代替他跟你道歉。”我看着他的眼睛,很诚恳的说,“吵架的时候,都是口不择言的,可是我相信她没有这个意思。”
他擦了一下眼泪,“好,我接受你们的探视方案,孩子也是会想妈妈的。”然后,他突然站起来,伸出他的手,“律师,我可以跟你握手吗?”
我干脆站起身来,拥抱了他。我听见他在我的背后,又开始小声的哭泣。那是一种释放情绪的声音。
几个月后,我收到了父亲的信。内容是这样的:
“吕律师你好:我是你当事人的被告。我想谢谢您,您真的让我这么多年在心里的一个结打开了,说是平反,好像你也没有为我辩解什么,可是我真的有一种被了解的感觉。
不知道为什么,可是我就是感觉到我有一种被关注、和试着去了解的感觉。或许我的所作所为您不会认同、或许立场上我们还是对立的。我跟她,终究进了法院,竟然还是有一个人在出乎意料的氛围下,选择先去了解我的为难。
那天晚上我跟我儿子道歉:是爸比不让他看妈咪的、而以后不会再这么做了,妈咪也答应在他上一年级以后,会再去跟他说故事,然后儿子就笑了!一种解脱的笑、一种属于自由的笑、一种知道自已有机会更幸福的笑、一种我知道真的存在过的笑。感谢您让我知道,就算我是真心诚意为孩子好的,也会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,把孩子当谈判的筹码,也感谢您为我家人所做的这一切,而这一切原本是我应该先做的。还有您本人比较瘦哦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