儿子上学放学一直坐校车,但从五月份开始,他出现了抵触校车的苗头。
一开始,儿子跟奶奶说,车上有两个比他高一年级的孩子,抢他的文具。奶奶就跟校车上的司机说了声,让司机帮忙管管,别让那两个孩子欺负儿子。
这件事,我也没放在心上。孩子嘛,调皮捣蛋是常事,既然跟司机说了,儿子也没再提,应该就过去了。
六月底我特意请了假,想好好陪陪儿子,儿子快期末考试了。
儿子很高兴地跟我说:“妈妈,你送我上学,我可以不坐校车吗?”
我说:“是不是那两个孩子还是欺负你?”
儿子没回答我,说:“妈妈,你能送我吗?”
“只要妈妈在家,当然妈妈送你。可是,孩子,你要看到咱家的困难,妈妈还得走,走了之后,上学放学你还是得坐校车。儿子,你长大了,有些事,需要解决,需要承受,不能回避!”
这是我犯下的又一个错!
看似我在教育儿子选择坚强,迎难而上,实际上,我把成人化的担当捆绑在了一个九岁孩子的心头,形成了和他年龄不相适合的压力,打击了他主动避险的愿望,将孩子置于危险边缘而不顾。我的这种错误观点给孩子输入了错误的信息:你的被欺凌给父母增添了麻烦,好孩子不该带给家里麻烦,好孩子要独自解决麻烦。
总之,在我和儿子谈了之后,儿子继续坐着那辆校车,继续独自忍受那两个高年级孩子的寻衅滋事,再也没主动跟我这个当妈的透露他一直受着的欺凌。
一直到十二月份,忍无可忍的儿子,哭着给爸爸打电话,向爸爸求援。儿子说:
“爸爸,我知道你和妈妈忙,不想让妈妈着急,一直忍着。爸爸,他俩在车上不欺负我了,却每天在路上拦我,抢我的书包,扔我的书,把我水壶里的水倒在我头上。他俩每天都截着我,看见我就用脚踢我……”
“他俩不让我告诉老师,说你的爸爸妈妈都不在家,你奶奶也不管你,老师管的了学校,管不了校外……”
“爸爸,你能回来吗?你能回来就去找老师,你如果太忙回不来,我就再忍着,没事,他俩踢的不疼,我能忍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