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一岁会走开始,卢子觅劣迹斑斑。
把妈妈新开的一整瓶雅诗兰黛日霜,涂了一身;
把爸爸的红酒柜调高温度,让一柜子的红酒都变成了红酒醋;
把正在升级的电脑线生拔下来;
还把自己的护照和一摞港币扔进垃圾桶里……
偶然我忙不过来需要请朋友帮我看一下孩子的时候,大家的反应都是:“思迪?没问题。子觅吗?那你什么时候来接?”
两岁上小托班,老师一天发三次微信照片。我很认真的找,基本看不见子觅。我问老师怎么回事儿?
老师说,“卢子觅,总是不听指挥的跑来跑去。拍照片的时候,常常框不进去。”
三岁上了幼儿园小班。我去接孩子,法国老师,中国老师还是生活老师,见了我都齐齐告状:
所有的小朋友都坐着听课,她跑到中间跳舞,让全班笑成一团。
遇到不想做的事情,她就说我要去尿尿,尿三滴,洗手间磨蹭二十分钟。
特别会装聋,老师叫她十遍也装没听见。装到老师要处罚她了,先是坐到地上哭。哭不管用,然后就跪在地上学小猫喵喵叫,还爬过来,抱着老师的大腿,使劲蹭。
事迹还有很多,一下子数不清楚。
我的信念塌了。怨不得无限宠爱的爷爷奶奶,怨不得百依百顺的阿姨。原来熊孩子不都是惯出来的。
原来这天底下的熊孩子,还可以分成两种:先天的和后天的。
我不得不面对事实,低头认罪,我自己一手带起来的子觅,成一个不折不扣的熊孩子,而我也成了不折不扣的熊家长。
做一个熊孩子,要面对的只有深爱着自己的家长。
做一个熊家长,要面对的却是整个社会不屑的白眼。要有更坚强的心脏,更耐压的心胸,更强壮的神经,更老厚的脸皮。
没钱没势没底气,罩不住孩子一辈子;脸皮薄,心脏脆,受不得奚落。扪心自问,我连做个熊家长的资格都没有。
幼儿园上了两个多月,子觅每天回家,低头歪脑地说:“我不乖,我是坏孩子。”
当我去幼儿园接孩子,不仅仅是老师,甚至有同班小朋友跑过来给我说:“今天子觅不乖,又被老师领到小角落。”
我知道,如果再不行动的话,我就会失去这个孩子。
面对这种,天生的精力旺盛,战斗力爆表的熊孩子,我不认为,可以通过努力让熊孩子脱胎换骨的变成好孩子。
我只是努力是让熊孩子明白这个社会的规矩,在什么时候,什么地方,什么情况下,不可以发熊,其他的时候,你随意。